往事

「黑暗精灵姐姐、少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们……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了魔族，只剩下人类的话。或者反过来，只留下魔族的话，你们觉得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资料图】

虽然对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拉丽尔芙还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如果变成了只有人类的世界，人类内部迟早会爆发战争。反过来，如果只剩下魔族的话，魔族之间也会爆发战争。」

拉丽尔芙表情严肃地说着。虽然我心里很想反驳，但想了想之后还是接受了这个回答。

然后，族长也点了点头表示正确。

「是的……所以在我看来，大家全都一样，没什么区别……」

族长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不等我们开口，族长又自顾自地一个人说了下去。

「我能听懂这个世界上所有动物的声音。龙、兽、鸟、虫、鱼、怪物，他们处在吃和被吃的关系链里。总是能听到因弱肉强食而死去的生命的悲鸣，不吃肉就无法生存的动物们的习性是无法改变的，我也有很多要好的朋友沦为其它朋友的口粮……所以啊，每当听到这份悲鸣，我都会意识到人类、魔族、战争归根结底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吃饭，为了生存。只是你们杀人的理由里掺杂着正义啦复仇啦什么的，有着自然界里所没有的感情。」

特雷纳在坎蒂丹的地下拍卖会里也说过类似的话。如果这是一个牛羊会说话的世界，估计我也无法从容的吃掉他们。

而能与动物交流的族长正身处于这样的世界中，他时常倾听到自然界弱肉强食中生命的悲鸣。在族长看来，那些在战争中相互残杀的家伙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说到底这才是世界的原本面目。无论过了一百年还是一千年都不会改变。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纷争不断，尽是悲剧和哀鸣……在战争面前几乎所有的人都会暴露出自己最肮脏的一面。不管是人类还是魔族，就连我们这些隔世的精灵也一样。黑暗精灵姐姐做下的事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做，在当下的这个世界里很多人都在做……最后说一点我个人的想法，虽然黑暗精灵姐姐和我们之间发成了一些冲突，但并没有人受伤或死亡，不仅如此之后还因为的姐姐魔法让所有人都得救了。比起弑杀的刽子手，在我们眼中您作为恩人的份量要更高。」

「但……鄙人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族长徐徐开解着拉丽尔芙，希望她能从另一个角度来纾解自身的烦恼。

拉丽尔芙的烦恼是为了不存在的复仇而夺走了许多无辜之人的性命，一想到那些死在自己手上的人类心里就充满了悔恨和对自身的憎恶。我也没有权利去代替那些死去的无辜之人来原谅她。

不过，我从族长的话中察觉到了……

「族长你的意思是如果拉丽尔芙没有去处的话，可以暂时待在这里。虽然在战争中做了很多恶事，但是我不介意。你话里的意识是这个吗？」

「抱歉，其实说到一半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或许是心里过意不去吧，一开始姐姐还是俘虏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要对你言行拷问和处刑，而最后作为施暴者的我们反而被以德报怨地拯救了……这次被袭击的明明是我们精灵，可我们却什么也做不了，要是没有青色的食人魔，艾丝媞、斯镭铔，少年和黑暗精灵姐姐的话，我们肯定……所以，在经历过这次的磨难后，大家都痛感自身的无力和心胸的狭窄，以前的很多的看法也随之改变。」

听到这番话我饶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磨难确实能让人成长。

族长顿了顿又接着说了下去……

「那只青色的食人魔不是也想帮助姐姐吗？既然如此我们精灵就顺便替他完成了，也算是为了偿还恩情。」

「阿纳尼……」

「他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活下去”。」

「……」

虽然当时我陷入了昏迷没听到这句话，但一从族长口中听到这句话我就感受到阿纳尼想要帮助拉丽尔芙的心情。

「拉丽尔芙」

「嗯？」

「我不知道阿卡在哪里……但我和阿卡是怎么样相遇的、之后发生了什么事、说过什么话。这些回忆你想听吗？」

至少……我和阿卡相遇，发生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玩了什么样的游戏……如果回忆可以的话……说吧？」

「阿卡？」

和历史有关的东西不能说，但仅仅是这些事情的话。至少……

「拜托请你告诉我，你和阿卡的……回忆。」

对于我的建议拉丽尔芙的眼睛里又噙满了泪水，真诚的点了点头。

在确认了哈克基并没有追过来后，我将离家出走后在森林里里迷路到饥肠辘辘下偶遇阿卡的故事讲述了一遍。

等意识到的时候，靠在树干的拉丽尔芙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我的面前，探出身子认真倾听。随着故事的徐徐展开，拉丽尔芙时而若有所思，时而笑容满面。

族长也听得很入神，连连点头。不仅如此……

「哦，居然还有这样的食人魔。」

「这和袭击我们村落的那些坏家伙们完全不一样！」

「真是个奇怪的食人魔……」

夫人、艾丝媞和斯镭铔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坐在了我的身边，

然后我又将阿卡想和人类成为好朋友的心愿讲了出来……

「小哥哥，后来呢，你真的成为了阿卡的朋友吗？」

「后来呢？」

渐渐地，就连其他的精灵们也靠过来听我讲述阿卡的故事。

虽然有点意外，但我更想让大家阿卡的故事，让他们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食人魔。

「后来，我为了感谢阿卡的照顾，我就去了山脚的城镇里买蛋糕。但是，在我去买蛋糕的时候……」

除了开心的事情，也发生了一些心痛的事情……

「猎人（冒险者）小队袭击了阿卡……」

「「「「「诶诶诶！！？？」」」」」

「等我回去的时候，房屋和田地全都燃烧着熊熊烈焰。」

要是在这里提及什么忍者可能会带来很麻烦的事，所以就笼统的用猎人（冒险者）来概括了。

其实第一次见阿卡的人都以为他是个凶暴的食人魔，只有在接触之后才能明白他其实是一个温柔又胆小的好人。

「斯镭铔！猎人都这么残酷无情吗！？」

「就……就算你这么问我……」

「斯镭铔你也是猎人吗！？你以后千万不要成为那种肆意攻击他人的大人哦！」

「不是……不是的，伊蒂小姐。」

「果然，人类和食人魔……」

大家对阿卡的遭遇气愤不已，好像都将自己的感情带入了其中。不过还是请大家不要将矛头指向斯镭铔。

「不过，在火焰中倒下的是猎人们……阿卡很强的。」

「「「「「太厉害了，不仅会做饭，实力还很强！！」」」」」

「在火焰中哭泣着的阿卡，无比的悲伤，直到陷入愤怒。因为温柔的性格，所以他在很多事情上都一直忍耐着。以这件事为契机，让他积累的愤怒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同为猎人，我为他们感到羞愧！」

听到阿卡获胜的消息后，大家的脸上都高兴地举起了拳头，仿佛是自己亲手教训了那群不分好坏地猎人一样。

「再后来，我为了让阿卡积攒下来的怒火发泄出来，做了一件非常冒险的事。」

「「「「嗯！？」」」」

「小哥哥，难道是和阿纳尼的对抗的时候用的那个技能吗？」

「是的，阿卡那强力又粗壮的拳头和我的……」

「「「「头槌！！？？」」」」

「嗯……相互碰撞着……」

从那天之后，我和许许多多的对手战斗过，也经历了各种艰辛的修行。虽然我觉得现在的我要比那时的我强到无法相比，但每当陷入苦战的时候我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这场战斗。第一次在现实中感受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浑身上下的每个部位都在颤抖，双腿不听使唤，大脑沉浸在恐惧中，那是我第一次直面生死边缘的恐怖。如果那时没能迈出那一步的话，我也不会成长到现在。

「从那以后，我和阿卡正面碰撞到了一起，每一击都是能让大脑停滞的程度……就像今天和阿奥尼的碰撞一样，将内心深处的东西完全暴露出来。」

话虽如此，一想起来脑袋就隐隐作痛。

「虽然大闹了一通，但恢复了清醒后，阿卡还是那个阿卡……流着眼泪，对我说了好几次对不起……不管好的地方还是坏地方，彼此之间包容了解……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和阿卡成了真正的朋友。」

只是，在那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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